通脱木，一种隐匿于云南郁郁葱葱密林之中的常绿灌木，也许在植物王国中它毫不起眼，但由它制作而成的“通草画”却是见证了百年来中外交流的一张东方名片。在文化贸易学者姜涛眼中，通草画承载了百年来中国与世界文化贸易的轨迹，延展出整个文明互鉴的脉络，记录了中西方文化交融与碰撞的历史。

文明因交流而多彩，文明因互鉴而丰富。姜涛从通草画开始徐徐展开中西文化贸易的绵长画卷，鉴古今而明未来，从中外文化历史交流的历史源头展望文化进出口的未来方向;窥一斑而知全豹，从艺术品贸易中寻找文创设计的光明前途。

打造易于传播的文创产品

牛虎铜案、茶马古道、动植物王国、多民族文化交融……昆明独特的地理位置和深厚的历史文化底蕴塑造了这座城市灿烂的文化。“历史文化名城”以及“区域性国际中心城市”的定位让昆明在文化出口上有得天独厚的优势。如何让丰富多彩的昆明文化“走出去”，让国外优秀的文化引进来，姜涛从文化贸易的角度提出了独特的见解，他认为昆明在文化产业对外输出尤其是对东南亚国家的文化输出上具备强劲的发展动力。首先，昆明与东南亚国家地域相连、文化相近，无论是在人文交流还是贸易沟通上都具有很大的便捷。今后，昆明将会迎来“大物流”时代，“不仅仅是云南的物产，包括教育学术的交流、文化艺术的互动都将会更加密集和频繁。”姜涛说。

采访中的姜涛

在文创产品的设计上，姜涛对比了中外文创产品的特点，探寻文创爆款背后的文化理念。如果对比中外文创产品的话就会发现，大英博物馆在中国售卖的产品跟故宫博物院的产品有很多相似之处，但大英博物馆在英国本地的文创产品却与中国的大相径庭。“这给了我们文创产品‘走出去'一个重要的思路，就是当中国的文创在走出去之前一定要先汲取当地的文化，再结合中国传统的特点，才能打造出一个成功的产品。”姜涛说。出口的文创产品不能照搬国内的产品特征，而是要从把中国文化融入当地生活习惯的角度进行思考，设计出易于传播的文创产品。“如果我们在设计时换汤不换药，有时候外国人并不理解你的文化，也就很难获得国际的认可。”姜涛说。

通草画里的文化贸易史

姜涛小时候就有收藏古钱币的爱好，而古钱币也是贸易最重要的一个见证。“贸易是文化的助推剂，无论是文化交流还是人文环境的共建，最终的趋势其实是靠贸易体现的。”姜涛阐述文化与贸易之间的微妙关系。

姜涛收藏的通草画

在国外留学的过程中，姜涛第一次接触到了通草画。“我当时见到的时候是很惊异的，我没有想到一个外国人的家中会有这么一个极具中国特色的东西。”在中西文化交流之初，有不少西方画家来到中国，致使部分中国画家受到了西方艺术的影响，开始创作以中国人文风情为题材又具备西方绘画技巧的绘画，“通草画展现了瓷器、茶叶、丝绸等等中国特色产品的制作过程，通过文化交流让外国人了解到中国的产品，起到了‘产品说明书'的作用，从而进一步促使了贸易的萌芽。”在语言不通的年代，通草画承担起了不同文化间产生共情和通识的作用，也是当时中国人文风情、社会发展的一个缩影。因此，通草画也被称为“东方名片”，成为了中国对外文化输出的一种贸易体现。

通草画作品

如今，姜涛已经收藏了280多幅通草画，其中有一组通草画详细地记录了怡和商号关于茶叶的描述，这组画上不仅细致地描绘了茶叶的制作技艺，还包含了茶叶的产地以及商号的信息。在这组画上，除了精致的绘画之外，还有细致的文字描述，大大增加了这组通草画所包含的历史信息。怡和商号发展至今已经是规模庞大的跨国集团，这组通草画也见证了那段文化贸易的历史。

让文化走向更广阔的舞台

从2021年开始，姜涛和艺术家、收藏家林国成共同开展了多期“文明互鉴”展览，展出了大量包含通草画在内的古今中外形式多样的艺术品，从汉代的古滇文明青铜器、吴哥王朝的大象、日本江户时代的浮世绘到现代的绘画作品均有展出。“中国的很多博物馆都没有世界多国文明同时展览的形式，我们很想通过古代和当代的对话方式来呈现文明互鉴的概念。”姜涛说，在未来他还是会继续做“文明互鉴”这样的展览，用艺术品之美传达世界文明多样性之美，用世界共同的美学语言讲述中外文化交流、贸易互通的故事。

文章来源：《中外文化交流》 网址: http://www.zwjlzzs.cn/zonghexinwen/2022/0505/902.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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