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刊名:中外文化交流
主办:中外文化交流中心
主管:中华人民共和国文化和旅游部
ISSN:1004-5007
CN:11-3004/G2
语言:中文
周期:月刊
影响因子:0.005423
期刊分类:精品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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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演义真善和美的错位曹操周瑜和刘备性格的(10)

来源:中外文化交流 【在线投稿】 栏目:期刊导读 时间:2021-05-11

【作者】网站采编

【关键词】

【摘要】:诸葛亮的这种计谋,在读者看来,是军事智慧,对天气和人心的洞察,而在鲁迅看来,准确地预测三天之后必有大雾,则是多智到近乎妖怪,而按刘再复的

诸葛亮的这种计谋,在读者看来,是军事智慧,对天气和人心的洞察,而在鲁迅看来,准确地预测三天之后必有大雾,则是多智到近乎妖怪,而按刘再复的逻辑,完全是阴谋诡计。

关于诸葛亮“多智”在艺术上的精彩这一点,我在这里暂且按下慢表,另外单独讲一次。

现在只说曹操。《三国演义》的非凡艺术魄力在于让他最后也死在多疑上。他脑子里长了一个瘤,当时有个神医华佗诊断,这是可以治的,只要把头壳锯开,取出瘤来就好了。曹操怀疑了,那不是要我的命吗?不行,不但不让他治,还把华佗关起来,结果华佗死在了监牢里,曹操最后就死于脑瘤。

这一笔,看来是小情节,在曹操整个军事政治生涯中,所占篇幅也不大,没有多少渲染。但是,这正是《三国演义》作者举重若轻,寥寥几笔完成了曹操在漫长过程中高度统一的性格核心特征。如果说开头杀吕伯奢是凤头,历次战争中的丰富表现是猪肚,这一笔,则是豹尾。这个豹尾得力于作者对历史素材的天才改编。

史书《魏书·华佗传》中说华佗的医术虽然高明,但心中常感委屈,身居士大夫阶层,乃是官员的后备军,从事医术,属于“方技”,当时被视为“贱业”。对曹操的头痛,华佗说:“这病在短期之内很难治好,即便是长期治疗也只能延长寿命。”华佗得不到重用,有点怠工,说收到家书,要回去。到家之后,说妻子病了,反复续假。曹操三番五次让华佗回来,又下诏令郡县征发。华佗自恃有才,厌恶为人役使,仍不上路。曹操便派人去查看,如果是他妻子真的病了,赐小豆四千升,放宽期限;如果是欺骗,就逮捕。调查结果是华佗撒谎,于是把华佗递解入狱。按汉朝的法律此等罪名属于:第一,欺君;第二,不从征召。曹操的谋士荀彧(按:《三国演义》作贾诩,因为荀彧已死)求情说:“华佗医术高明,关系人命,最好宽容一点。”曹操说:“除了他,天下就没有这种无能鼠辈了吗?”终于把华佗在狱中拷问致死。华佗临死前,拿出一卷医书给狱吏,说:“这书可以用来救活人。”狱吏害怕触犯法律不敢接受,华佗只好忍痛,讨火烧掉。[16]

这个素材,《三国演义》做了根本的改动,取得了伟大的成功。它把华佗的怠工致死之因,改动为他诊断需要劈开头颅,以麻沸散麻醉。虽然,华佗曾经为周泰治愈了多年的头痛,但是,这却引发了曹操的多疑,最终将其关押拷打致死。

《三国演义》从开始到结束以多疑贯穿曹操的生命,艺术的成就很了不起:第一,把多种历史的、野史的、传说的、分散的素材在性质上转化为多疑,并以之为核心,构成人物性格的核心。第二,让这种性格在发展中,越来越造成严重的后果。曹操开头的多疑导致他从英雄变成冷血的屠夫;后来的多疑,导致中了孔明的计策,乃是战役上重大的失败;最后的多疑,带来的后果不仅仅是他自己的死亡,而且是中国医学的重大损失。在《三国演义》中这样写:华佗把手稿托人带回家中,妻子误以为从医导致死亡,乃将医书烧毁,有人抢得寥寥数页,致使中医的宝贵学术成果(如麻沸散这样的麻醉剂)未遭遇重大损失。

这里不合史实的虚构,着重写到曹操心理的黑暗,但是,从其原因和后果来看,明显含有对这种心理黑暗的批判。当然,这里有对他的自作自受的批判,也有对他的怜悯,这正是亚里士多德《诗学》中讲的“卡塔西斯”,也就是恐惧与怜悯。作家不是法官,铁面无私,也不是道德家,眼里容不得一点罪恶。相反,从审美价值出发,作家只能把人当作人,不管他道德上是善人还是恶人,是欺骗还是坦诚,作家总是把他当作人,作家的任务,就是把人的心灵内在深层的奥秘,展示在读者面前,把倾向潜藏在情节的逻辑之中,其不朽在于其审美价值,而不是历史价值和道德价值,一味拘执于道德的善与恶的图解,便会损害其审美价值的大开大合。

《三国演义》之所以成为文学杰作,还在于它大开大合的情节和丰富辉煌的场面,层层揭示了人的心灵不是静止的,而是不断在运动的。

在《三国演义》中,表现得最为艺术的,往往就是既有性格的统一性,又有丰富的变幻性。这种变幻大致分为两种形态:第一种是量变,基本上是保持固定的特征,这反映了人的个性有稳定性的一面。善良的人,善良有一贯性,鲁莽的人,如许褚,永远是有勇无谋,赤膊上阵,吕布永远是背信弃义,赵云永远是一身是胆,万夫不当,这些人物,在《三国演义》中不在少数,都不算是最成功的艺术形象,被《三国演义》专家齐裕昆认为是“类型化”的,而不是个性化的。这种人物当然也不算概念化,因为它毕竟表现了性格在不同的环境中相对的统一性。在这方面,《三国演义》也有相当成功的范例。像诸葛亮的忠于刘备的信念,从三顾茅庐,被感动而出山,到执掌蜀国大权,再到刘备死后,始终不变。明明可以像曹丕,还有后来的司马昭那样,把小皇帝当傀儡,最后取而代之,但是,他没有,始终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是,这种统一性,也不是绝对的,在统一中也有量变。三顾茅庐那时,诸葛亮二十六七岁,书生意气,指点江山,雄视八方,运筹帷幄,何等自信,只要你在四川建立根据地,天下有变,机会一到,你大军一出,百姓们莫不箪食壶浆以迎王师,霸业就不在话下了。青年诸葛亮的天真和乐观,带着某种空想,但是,到了刘备与东吴失和,被陆逊火烧连营七百里,病死白帝城以后,他在给刘禅的《后出师表》中,就不那么乐观了:“固知臣伐贼,才弱敌强也。然不伐贼,王业亦亡。惟坐而待亡,孰与伐之?”明知敌强我弱,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搏。这就相当悲观了。


文章来源:《中外文化交流》 网址: http://www.zwjlzzs.cn/qikandaodu/2021/0511/75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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